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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准那赈捐办公室内,张家利手中紧握着记录簿,那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的幅度难以自抑。她竭力稳住心神,以一种看似镇定却难掩慌乱的语调照本宣科:“老爷,善后局库110万、厘金局库 100 万、藩司库 65 万,运库与关库 25 万,总计300万纹银与毫银已然全部到位,可无法寄出。” 其话音刚落,那一丝潜藏于深处的不安便如决堤洪水,汹涌而出,令在场众人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狠狠攥紧。
李准本就紧蹙的眉头瞬间结成一个死结,恰似麻花般扭曲,他双目圆睁,眼中的焦急与期待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几欲喷薄而出,那眼神仿若被困于牢笼、濒死挣扎的困兽,疯狂地寻觅着哪怕一丝一毫的生机。他死死地盯着谢质我,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箭,似要将对方的灵魂洞穿,看透其内心的一切秘密。
谢质我此刻的慌张之色愈发浓郁深沉,仿若被墨汁浸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打湿了他身前的衣襟。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幽深的地狱传来,满是无奈与绝望:“少爷,我先奔赴东顺钱庄,可他们竟声称时间太过紧迫,无法确保按期送达。” 那语气,恰似死神冰冷无情的宣判,每一个字都仿若重达千钧,狠狠地砸落在众人的心尖之上。
“那另外三家呢?” 李准的怒吼声陡然响彻整个房间,那声音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将紧张的气氛点燃至沸点,愤怒与焦急如汹涌的潮水,冲破堤坝,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内横冲直撞,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嗡嗡作响,仿佛脑袋都要被这巨大的声浪震裂。
谢质我听闻此言,头垂得更低了,仿若脖子上挂着千斤重担,恨不得将整个头颅深埋入地缝之中。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沮丧与失落:“他们皆以相同理由拒绝了。” 他的身躯也随之微微战栗,不敢有丝毫抬头之意,生怕与李准那仿若能喷出火来的目光交会,那目光中的怒火,足以将他瞬间吞噬。
李准顿时怒发冲冠,火冒三丈,猛地扬起手掌,狠狠拍向桌面。“砰” 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几滴滚烫的茶水如暗器般飞溅而出,洒落在光洁的桌面上,氤氲出一片湿热的水渍,恰似众人此刻破碎凌乱的希望。“这些龟儿子,他们究竟意欲何为?竟敢妄图置我于死地?” 他的咆哮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愤怒与无奈相互交织缠绕,如汹涌的波涛,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回荡,令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揪起,悬于嗓子眼,仿佛随时都会因这巨大的恐惧与压力而蹦出胸腔。紧张的氛围如同一根根绷紧至极限、即将断裂的弓弦,发出令人胆寒的 “嗡嗡” 低鸣,压抑之感仿若实质的浓雾,沉甸甸地淤积于每一寸空间,将所有人紧紧裹缠,连空气都似被强力胶黏着,凝固得纹丝不动,让人几近窒息。
张家利的秀眉紧紧拧成一团,眼中的忧虑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担忧地轻声说道:“老爷,我料想他们是蓄意针对您啊。”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哭腔,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李准仿若遭受了一记重拳猛击,身体微微一晃,脸上满是诧异之色,眉头皱得愈发深沉。“故意针对我?”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可那眼中的怒火却如燃烧的烈焰,愈发旺盛炽热。
谢质我亦满脸忧愁,忧心忡忡地说道:“少爷,自您荣任钱局、善后局、厘金局提调以来,虽未居藩司、巡抚总督之高位,然实则掌控广东财政经济之大权。您此举断绝众多官员发国难财之途,亦极大冲击与官员狼狈为奸之各大钱庄生意,他们对您早已恨之入骨,正欲借此天赐良机将您扳倒。” 他一边说着,一边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仿若周围有无数双隐藏于暗处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准冷哼一声,鼻腔中喷出的气息仿若凛冽的寒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坚定,那眼神仿若夜空中高悬的寒星,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岂是仅图我之官职,分明是欲取我性命。倘若我未能如期将赔偿款送达上海,势必引发国际纷争。自鸦片战争以降,清廷逢战必败,继而割地赔款,我焉能承担此等历史罪责?哼,妄图整垮我,简直痴心妄想。” 他的言辞间满是决绝,然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如叛徒般泄露了他心底潜藏的紧张与不安,仿若风中残烛,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三炮此刻心急如焚,脸涨得通红如熟透的番茄,眼睛瞪得滚圆,仿若铜铃一般,眼眶中泪水在打转,几欲夺眶而出。他猛地跺跺脚,怒吼道:“少爷,要不我去结果了他们?” 那声音中虽透着一股莽撞的狠劲,仿若未经驯化的野兽咆哮,可在这紧张万分、一触即发的局势下,却显得如此幼稚可笑,更多的是令众人心脏猛地一紧,皆担忧这冲动鲁莽之举会如导火索般,引发更为严重的灾祸。
张家利见状,立刻厉声呵斥道:“三炮,如此不成器,这般小事便妄图胡来,难道你真想置老爷子死地?”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严厉与责备,仿若时制的利箭,直直射向三炮,然其内心又何尝不是慌乱如麻,只是强撑着表面的冷静。
李准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房间内低头踱步,他的脸色凝重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乌云密布、压抑沉闷的天空,每一步都迈得沉重缓慢,仿若双腿被无形的铁链束缚,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能听到那沉重的压力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闷回响,仿若在殚精竭虑地思索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惨烈战役,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片刻之后,他仿若突然从沉思中惊醒,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果断地说道:“家利说得对头,既然内地钱庄皆不肯相助,那我们便奔赴香港。常言道,条条大道通罗马,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岂会被尿憋死。”
于是,李准即刻传令广安号管带隆世储,命其率大号兵船将 300 万银子火速送往香港。然而香港的汇丰银行竟然拒绝寄汇现金,银行仅以香港纸币进行汇款。
命运仿若无情的刽子手,再次挥舞起那残酷的利刃,给予李准重重一击。
那么,李准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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