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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你都想哪去了啊？”展禹宁再讲都要走不出大门了，脸颊也红透了，推开玻璃门叫他闭嘴：“行了，乱猜个没完，闭嘴滚蛋。”

“哎呦不是就好，没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了欸，咋是你滚了啊？”

“把嘴闭上！”

门外是浮躁的夏夜，刻意穿的薄长袖卫衣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展禹宁依旧心烦意乱，“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了”高子扬是胡言乱语，但他确实不再如早上心情像一滩烂泥。路灯模糊的光线下，展禹宁将袖口上翻卷到小臂透气。他身上的痕迹只有在看不见的地方才能稍稍露出来，一如他和弟弟睡了的事情死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展禹宁看着手腕的破皮叹了口气，再往前走了两步，他忽然发现在灯光触及不到的地方坐着一个穿着纯白校服的学生。是关越，是缩着身子不知道等了多久，远远地看着自己站在灯火通明中的关越。关越以前就是这样，总爱找各种机会各种理由来找下班的他，是从图书馆顺路想和他一起回家，或者是说放学留下来写作业忘记了点。麻烦，走远路，但就为了多享受一点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到现在展禹宁才发现这些借口有多蹩脚，可难受的只有发现了过期谎言的自己。

以前展禹宁不让他来，是觉得小孩子走夜路不安全，可不知不觉间关越已经长大到能够把自己摁在床上插弄发泄欲望。展禹宁看到他就会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皱着眉头转过身，想着不然今晚去高子扬家里住一晚，或者钟点房睡一晚。

“...哥。”关越从背后叫住了他，也贴近了他。微湿的汗水黏上了展禹宁的后背，就像躯体紧紧纠缠时的热度：“那边不是家的方向，哥...你要去哪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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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塑造了性格，两条线人物性格和很多其他东西都会不一样。

锁链

哥哥是喜欢他的。

爱的给予与回馈像一条锁链，一头拴住他，另一头拴住展禹宁。福利院的小孩都有很强的排外意识，该和谁好又不和谁好，界限分明。因为每个人分到的爱都很有限，所以每个人都在铆足了劲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和最受欢迎的孩子玩，讨好心最软的老师，耳濡目染下，关越也一早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入福利院晚，比起那些由老师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没有感情基础。第二他年纪大了，大家都倾向于领养尚未记事的小孩，可他这样手脚健全的孩子一旦留下来就要增加福利院的负担。于是每次领养，他都会像个打折促销的过期商品一样被老师领到最前面，然后又忍受着大人们忽视躲闪的眼神，一次又一次被撇开。

不用太久，他就一跃成为福利院里性格最古怪孤僻，最不受欢迎的孩子。

那是先天条件不对，如果给他一个公平的开头，他一定能比任何孩子都会曲意逢迎。于是在进入新家后的第一天，他就迅速地站好了队。比起貌合神离的父母，茫然无知的妹妹，他选择了对他最亲近的哥哥。别的事情尚且可以动摇，但这点不行。在妹妹生日的那天，他抱着哥哥说，他不羡慕别人，他只要哥哥就够了。

他想这是他的真心话。热意蓬勃的夏天，他记得那双搭在自己额头的一双手，给予自己一掌的阴凉与安定。

他用欲说还休的方式让哥哥将他记挂在心上。他从不说他想要什么，只消故作懂事，稚声稚气地对哥哥重复“我喜欢哥哥”，“我爱哥哥”，哥哥就会心软。关越偶尔想他就像是静静扎在哥哥心口的一根刺，偶尔戳一下就让展禹宁心悸难受。以至于哥哥明明不亏欠任何人，但只要一看到他失落就会觉得愧疚。

一年才一次的研学游，只要他掉眼泪，哥就会放弃。他膨胀的渴望越来越大，所以哥哥没有多余时间维系人际关系，因为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照顾他和妹妹，成了朋友口中扫兴的家伙；情窦初开的年纪，哥哥的身边却没有一个能长久的恋情，因为他怕给弟弟妹妹留下不好的影响，无论做什么都偷偷摸摸，躁动的荷尔蒙根本捱不过热恋就疾速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