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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李振国也开口了,声音沉重,“丽媚同志说得有道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作为副手,他必须理性,尽管他同样担忧。
王飞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沉重的、近乎绝望的决断。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计划。怎么去,去哪,怎么回。”
丽媚见他松口,立刻说道:“我记得东面翻过两个山头,有个更偏僻的小村子,叫野猪沟。那里几乎与世隔绝,或许还没被战火和征粮波及太严重。我脚程快,中午前应该能赶到,看能不能用钱或者东西换点粮食,最不济也能挖些可靠的野菜,天黑前一定赶回来。”
“我跟你去。”一个伤势较轻的战士站起身,“我在后面远远跟着,万一有情况,也能有个照应。”
这次王飞没有反对。多一个人,多一分安全,哪怕只是远远策应。
没有粮食可带,丽媚只灌了最后几口水,将那头巾重新包好,确认了良民证和那把贴身藏好的小手枪。那枚银元,她紧紧攥在手心。
临行前,她走到王飞面前。阳光从破洞照进来,映亮她依旧憔悴却异常坚定的脸庞。
“等我回来。”她看着他,重复着上次的话,眼神清澈而勇敢。
王飞仰头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无比的嘱托:“…万事小心。安全第一。”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干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丽媚重重点头,不再多言,转身便和那名战士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了庙外的山林之中。
王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破庙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饥饿带来的虚弱喘息和无法言说的沉重担忧。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啃噬着王飞的神经。他靠墙坐着,紧闭双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
李振国安排了两个战士到庙外更高处隐蔽警戒,密切注意着东面的动静。
等待,成了最残酷的刑罚。
日头渐渐升高,又缓缓西斜。庙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出去探查的战士没有任何信号传回,东面的山林寂静得可怕。
王飞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各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