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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少女心思（第2页）

“失去？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殷离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除了这身武功和报仇的念头，我还有什么？”

“你还有你自己。”小昭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殷离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小昭温柔而坚定地握住，“公子说得对，殷姑娘，仇恨是毒药，伤人也伤己。我相信你的母亲，最希望的绝不是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被毒功折磨，心中只有恨意。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平安喜乐。”

提到母亲，殷离的泪水终于再次无声滑落。她猛地抽回手，扭过头去，肩膀微微抽动，压抑着哭声。

小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将那碗莲子羹又往她手边推了推。

自那日后，小昭便时常去找殷离说话，有时聊聊江南的风物，有时说说西域的见闻，偶尔也会提及一些南宫琰的事情，但从不刻意打探她的过去。她就像一泓温柔的清泉， 慢慢地浸润着殷离那颗被仇恨冰封的心。

南宫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欣慰。他也偶尔会去殷离的院子，有时是和小昭一同前去，有时是独自一人。他并不多言，只是有时会看似随意地指点一下院内弟子练功，所言之精妙，往往让旁听的殷离也暗自心惊，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有时，他也会带来一些罕见的、能稍稍缓解毒功反噬之痛的药材， 放在她的窗台上。

接触多了，殷离虽然对南宫琰依旧保持着一份距离，但眼中的警惕和敌意已渐渐淡化。她知道这个年轻的明教教主武功深不可测，地位尊崇，但却并无盛气凌人之态，反而有种令人心安的沉稳与智慧。尤其看到他和小昭之间那种默契与温情，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似乎也被悄然触动。

这日傍晚，南宫琰独自来到殷离的小院，见她正坐在石凳上，看着小昭在一旁耐心地教一名年幼的女弟子辨认草药，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竟有几分难得的宁静。

南宫琰走过去，在小昭身边坐下，对殷离道：“殷姑娘，这几日可还住得惯？”

殷离看了他一眼，语气虽仍平淡，但已不像最初那般冰冷：“劳教主关心，尚可。”

南宫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抹不祥的青色似乎又深了一些。他沉吟片刻，道：“殷姑娘，你体内积毒已深，若任其发展，恐伤及根本，损及寿元。我修炼的内功至阳至纯，或可尝试为你逼出部分毒素，虽不能尽除，但应可减轻你的痛苦，延缓毒素侵蚀。”

殷离闻言，却是猛地将手缩回袖中，断然拒绝：“不行！”

她反应激烈，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惊恐：“多谢教主好意！但这身毒功是我报仇的唯一依仗！毒素若被逼出，我功力必散！届时莫说报仇，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我宁可毒发身亡，也绝不要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她的态度坚决无比，仿佛护住毒功就是护住她的性命和存在的意义。

南宫琰早料到她会如此反应，并不强求，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力量并非只有一种形式。执着于伤己伤人的力量，终非正道。”他顿了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张无忌！

那位同样身负九阳神功和胡青牛毕生医毒精粹的兄弟！九阳神功乃天下毒功克星，而胡青牛的医术堪称当世第一，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和毒伤。张无忌尽得真传，或许……他会有办法在不清除毒素、不废掉殷离武功的前提下，设法调和其体内毒性，减轻她的痛苦，甚至恢复她被毒素影响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