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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织凛华的目光再次眺望向那些巨大的雕像。
她看到,每一块雕像在被雕造的同时,周围都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
他们并非雕刻工,而是狂热的信徒,跪伏在地上,不顾漫天飞舞的石屑与粉尘,不断地对着雕像磕头、祷告。
他们的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磕得青紫,口中念念有词,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即便不时有掉落下来的碎石砸伤他们,甚至将他们砸得头破血流,这些信徒们也毫不在乎,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那些身着魔法盔甲的守卫们逼迫着不能在乎。
一旦有人因伤痛而发出哀嚎,或是表现出丝毫的退缩,那些冷酷的守卫便会毫不犹豫地挥舞手中的武器,以惩罚来驱使他们继续所谓的“虔诚”。
若是有不幸的信徒在劳作或祷告中被砸死了,他们的尸体不会被收敛安葬,而是会被残忍地丢进旁边汹涌的海洋里,仿佛只是一个无用的废物。
然而,令人心寒的是,他们的尸体甚至还没有完全沉入海底,便会立刻有新的信徒,如同被洗脑的傀儡般,自觉而麻木地上来补位,继续着那无休止的雕凿与祷告。
“所以在诸神看来,用先进技术快速制作出来的精致神像,远不如信徒们一点一点亲手雕凿出来的虔诚?
这群所谓的神,可真喜欢折磨人啊!”
随即,时织凛华的目光投向了身边,仿佛看到了自己那温柔而强大的母树,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与亲昵,如同在抱怨着诸神的残忍,又像是在自我安慰:“还好咱家母树最心疼我们了。”
那份对族人的守护与对生命的敬畏,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诸神永远无法理解的。
“毕竟,母树是咱们的亲妈,对我们自然是无微不至地疼爱与守护。至于其他精灵的母树,对于我们而言,也如同姨妈一般,虽有距离,却也心怀善意,愿意伸出援手。”芙蕾雅妮娅的声音带着一种血脉相连的亲昵与信任。她的话锋一转,语气中却充满了对诸神的讥讽与不屑:“而那些所谓的诸神,对这些被征服的种族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后妈!自然是能极尽压榨就极尽压榨,恨不得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诸神残酷本质的洞悉:“反正这片浩瀚无垠的海洋中,大陆无穷无尽,其上的种族文明也无穷无尽,祂们根本不缺信徒。即使榨干了一批,也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可以替代,这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让祂们根本无需顾忌任何仁慈或效率。”
这番解释让时织凛华心中的困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诸神更深层次的厌恶。
那是一种根植于生命本源的漠视与剥削,而非简单的权力争夺。
随后,时织凛华没有丝毫迟疑,伴随着她的一个意念,这座刚刚被拿下的雕刻大陆上,大量血肉浮空城如同黑压压的蜂群般被释放出来,它们庞大的阴影笼罩着大地,其上符文闪烁,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