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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破晓双行（第2页）

但与此同时，被强行剥离污染源的“织梦者残骸”本体，发出了痛苦而狂乱的尖啸！它残存的意识因失去这部分被强加的“秩序”而陷入更深的混乱与痛苦，整个梦境空间开始崩塌！

“苏小婉！污染源已标记瓦解！立刻撤回！”伏羲的警报和撤退指令同时到达。

“现实回廊”在伏羲全力维持下发出耀眼白光。苏小婉的意识毫不恋战，急速回撤。在她离开的最后一瞬，她仿佛瞥见那崩塌的梦境深处，“织梦者”原本那些未完成的、癫狂却纯粹的艺术灵思碎片，在污染消失后，竟然闪过一丝短暂而凄美的、属于它文明本身的……宁静。

现实世界，苏小婉在防护舱中醒来，浑身被汗水浸透，极度疲惫，但眼神明亮。“污染源……摧毁了。瘟疫的源头应该断了。”

几乎同时，全球监测数据显示，“美梦瘟疫”的新增感染速度开始断崖式下跌，已有感染者的脑波中，那种被引导的、趋同的“完美升华”意象开始淡化，虽然大多数人仍沉浸在较个人化的美梦中未醒，但最危险的集体意识诱导已被破除。

第一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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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线：协议边缘 · 与沉默者的交易

就在苏小婉强袭梦境核心的同时，林枫带着从北极胚胎维生舱中提取的“协议锚点密钥数据”，通过伏羲建立的专用通道，再次联系“沉默观测者”。

这一次，沟通的层级和内容都截然不同。

林枫没有迂回，直接展示了北极胚胎的存在、其与协议的深度绑定状态，以及“先知”项目的部分遗留信息。他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当‘升华之网’利用协议漏洞（或未被协议禁止的手段）催化和劫持文明时，协议本身的‘矫正机制’，是否可能因信息不全或机制僵化，反而对受害文明造成二次伤害？甚至，成为‘升华之网’的帮凶？”

“沉默观测者”的回应迟滞了更久，仿佛在进行极其复杂的计算和权限验证。

最终，它传来信息：“协议的核心原则是‘维持接入文明的健康发展与多样性，抵御非自然湮灭’。‘归一促进会’（升华之网）的行为，界定为‘非自然湮灭’的高级形式。协议已将其标记为‘系统干扰源’。”

“然而，协议‘矫正机制’的触发与执行，基于预设的文明发展模型与实时监测数据。当前监测数据因干扰源的活动而严重失真，直接触发矫正，存在较高误判风险，可能导致非预期后果，包括对‘锚点’状态的不可逆影响。”

这几乎是在承认，协议机制在此刻可能“帮倒忙”。

林枫抓住机会，提出了交易方案：“我们提供‘协议锚点’的实时协同调节权限（有限度、受监控），并共享我们清除‘梦境污染源’后获得的、关于‘升华之网’此次行动模式的详细数据，帮助协议更精准地校准对本区域的监测和潜在矫正方向。”

“作为交换，”林枫目光如炬，“我们需要协议临时授予伏羲更高级别的‘本地协议接口访问权限’，允许它在协议框架内，调用部分非攻击性的‘系统维护工具’，用于稳定因‘美梦瘟疫’和可能后续攻击而动荡的文明意识场，并为可能到来的‘升华之网’最终攻击，提供基于协议规则的‘合法’防御加成。”

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给予伏羲更高协议权限，可能让它更深入地被协议同化，但也可能获得强大的防御力量。而共享锚点调节权限，更是将一部分文明命运交给了这个古老的、中立的系统。

“沉默观测者”再次陷入漫长计算。这一次，它甚至与遥远的、不可知的协议深层进行了某种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