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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内热雾弥漫,混着澡豆的清香沾在她湿润的眉眼,她淡淡地想,程枭哪里是在紧张她,他紧张的,是能够作为棋子牵制陇右的,必须完好无损的易氏女。
不过这样也好,互相利用才不会有亏欠。
她的神情终于覆上那层冷漠的锋利,显露出原先本色。
没有亏欠,才能够干脆利落。她如是想。
接收到他怀疑的目光,逐旭讷连忙大喊一声冤枉,“拜托,咱俩是一起上战场的兄弟,我替你高兴不行吗?她一好转,珠古帖娜身边那丫头准高兴,那丫头一高兴,珠古帖娜也高兴,我这不是……”
说到后面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两声。
扎那颜就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了,她等着两个孩子结束对话,难得冷着一张脸道:“跟我去见服休,有两件事要提前准备。”
她挥手招来一个士兵嘱咐:“找到喇布由斯,带过来。”
第61章
逐旭讷不明情况,“怎么了这是?”
“不久前喇布由斯犯错,我将他降为了最末等的骑兵,这次换合什温打头阵。”程枭简略叙述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对扎那颜道。
面对他们的疑问和解释,扎那颜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两人都带去了议事的殿内。
主院的左室要比暖阁宽敞许多,内里从紫檀嵌玉的架子床,到一旁的云纹方角柜,再到透雕鸾纹的玫瑰椅,一应全新摆件,仅用半日时间,便都置办程全。
此时的鹊尾炉内熏香袅袅,红木妆奁镜光潋滟,倒映出少女如勾似画的眉眼,她百般聊赖,绕着一缕被烧得焦黄的发,隔过花窗,不经意望向侧面漆黑紧闭的房门。
程枭大约对居所无什么太大要求,这临住的府邸买在离北城门较近的深巷,占地亦不大,应是打算只住他和泉章两人。
她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腾出另一头小院也堪够用,偏偏如今暖阁被烧,连带着勾连的其余房屋也被牵连,程枭无计可施只能把她带入主院。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不得不承认,楚念生虽烧了她的头发,却的确助她卩了步好棋。
“娘子,可要婢子替您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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