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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沉香知道三圣母在痛苦什么，只是他却无法为她开解。也许直到他再找一个人相爱，母亲才能放下这心事。可是他要如何对她说呢？他心里又有了喜欢的人，可那个人，却是他血脉相连的亲舅舅。

沉香呆呆地想着，那天他按照太白金星的指引找到了杨戬，他狼狈不堪，和哮天犬躲在梅山老大的身后，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出手相救颇为意外。他开开心心地带他去吃饭，说着自己的打算，含糊地说，想要和他在一起。杨戬的反应虽然伤人，也在他意料之中，果然那个人不喜欢自己了，那么冷淡又嫌弃地重复了一句：“跟你们在一起？”

然后呢？

然后杨戬和哮天犬挣扎逃跑，跌落云端，他和康老大一人去救一个，就这么分散了。从走出刘家村到现在，经历了许多风波之后，他终于又一次和他单独在一起。杨戬摔伤了，走路有点别扭，沉香小心地抱着他，不叫他看出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将言行举止都控制在“不记仇的外甥”这个范围里。

沉香确实也没那么恨他，杨戬一开始是很疼爱他的，只是他执意要救出母亲才惹怒了他。此前杨戬待他的好，都是真心的。后来要杀他，也非他本意。那日在南天门，他束手待毙，杨戬却始终没能下得了手杀他。玉帝与杨戬四目相对良久，杨戬甚至挥刀指向了玉帝。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杨戬又突然放下了兵器，而玉帝也写了赦免书赦免他和母亲。

是做了什么交易吧。是这个交易，让他和母亲得到了赦免。那么杨戬去了哪里呢？为了他的平安，他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沉香记得，从那天之后，三界再没有杨戬的消息，谁也打探不出来。

“也许我们本不该相遇吧。我平平凡凡做个富贵闲人，你依然是九天之上的司法天神，等我和我爹死了，我娘被你悄悄放出来，什么事都不会有，”沉香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什么事都不会有。”

异世界的一座宫殿门口，杨戬戴着面具，跟在玉帝身旁，玉帝改换了面容，正与一大堆同样用法术掩饰面容的人或真或假地寒暄。迎接他们的男男女女，脖子上都戴着项圈。

玉帝抽空侧头低声对他说：“这些戴项圈的都是淫奴，拿着邀请函来这里的人可以任意处置他们。”

杨戬一语不发。前几天玉帝接了个古怪的请帖，盯着他看了一会，告诉他过几天跟他一起参加密会。他猜想了很多种情况，却没想到会是最糟糕的一种。

这种淫乱的聚会，天界并不是没有，杨戬执掌天条多年，位高权重，也有想讨好他的人邀他参会，或是直接给他献上美人。献上的美人，不管男女，杨戬给换了身份，叫他们去过正常人的日子。邀请他赴会的，杨戬都推了，并借着王母下令严查不正之风时，将办这种宴会的人剔了仙骨打进畜生道。杨戬权力最盛之时，耳目遍布三界，清理这种人多到众仙都以为他在排除异己。原本杨戬以为这些肮脏的东西被他杀得除了根，却不想原来此事背后最大的支持者就是玉帝。

杨戬心情越发压抑，他悄悄看向玉帝，眼中多了一丝不明意味。

玉帝恰好回头也看他，杨戬被面具半遮着脸，更多了一份含蓄风情，早引得各界界主频频侧目，沉吟打量。玉帝笑着凑过去亲了一口，得意地带着他从众神中间穿过。

极乐会持续多日，正式的狂欢尚未开始，玉帝便趁这个机会，带着杨戬左拐右拐，进了一道不起眼的小门。

“恭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