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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举着一只小巧可爱的棕色坛子询问:“你的病人送你酒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用来泡药酒对吗?”
白华渊摇头:“不是,储存药酒我有专门的屋子。”
梁曼道:“那我懂了。你是有收集酒坛子的癖好吧?”她知道很多人都有收集癖,常见的比如收集邮票瓶盖打火机书签,少见的还有人专门收集各种门店的奶茶杯子,甚至连衣服上的标签都有人专门剪下来收藏。
白华渊还是摇摇头:“也不是。这些酒坛子是我喝完后藏在这里的。”
“每当我治好一个病人,对方询问我该怎样感谢时,我便提出让他带给我一坛他们家乡的酒。喝完的坛子就垒在木箱里藏好,也当做是一个纪念吧。”
他指了指书架上的七八个大木箱:“喏,这些就是我喝完的酒了。最里的一箱是没喝的。”
“这么多?”梁曼有些吃惊,“原来大夫也爱喝酒啊?我以为只有我大哥那样的才嗜酒如命呢。在我印象里大夫都非常注重养生的。”
白华渊笑了笑,笑容有些黯然,低声喃喃:“嗜酒自然是不好。可这也是最简单,最不伤身体的忘忧之法了……”
梁曼倒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因为她此时正点着坛子数数。连着数了几只木箱,发现这些酒坛子一时间竟都数不过来。她咂舌道:“竟然这么多…我说,那你把这些放在书房干嘛呀,这多占地方。你这府上这么多间屋,可以再专门腾个屋子放这些纪念呀。”
白华渊道:“那可不行。白青他不许我饮酒,他一见我喝酒就念叨喝酒伤身。所以我一直都是将酒藏在这里偷偷喝的。”
“白青?”梁曼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那个对人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的小童,“哦…我想起来了。对了,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他出现了?”
白华渊轻笑一下,惯来温柔清雅的脸庞上难得的透出一丝狡黠:“我把他支给阿衍了。他总是担心阿衍在府上住的不好,我就把他派过去让他贴身伺候着,也省的他老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梁曼想了想那个鼻孔长在眼睛上的纨绔少年,又想了想对他们说话毫不客气的小童。她了然地点点头:“嗯,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对啦,”她想起件事,拍了拍白华渊肩膀真诚道,“上次你送我了那些酒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你的药酒真不错,那几坛子一晚上我们三个全喝光了。”
白华渊嘴角的笑意一僵:“你们三个都喝完了…?没出什么事吧?!”
梁曼不解地挠挠头:“能有什么事?我们就是都喝醉了…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
白华渊心虚地长舒一口气:“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他见梁曼还在疑惑地看着自己,指尖慌张地点着额头转着眼吞吞吐吐地解释:“…我以为你就是送你大哥喝的,我以为他会懂这些的…不过也怪我,那天没有跟你全都说明白。嗯…药酒是用来进补的,不适合当成普通酒那样过量饮用。而且这个药酒的药效太冲了…它不适合姑娘喝,男子每次最好也只少酌几杯即可…不过你们几个既然没出事,那就没什么大碍。”
“好了好了,”见梁曼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白华渊赶紧转移话题,“来看看我这新作的雪景图,这是按照你的描述画的。请姑娘指教指教,与你的家乡可还算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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