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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共享的不仅是记忆。”白傲月将染血的玉佩按在赫连灼心口,“还有命数。”玉佩上的契丹文突然浮空燃烧,赫连灼脸上的烧伤疤痕开始蠕动,逐渐浮现出赫连漠的眉眼轮廓。
烽火台坍塌的瞬间,白傲月抱着赫连漠的尸身坠入暗河。湍急的水流中,她看见河底沉尸皆睁着与赫连漠相同的灰蓝色眼睛。虎符在怀中发出蜂鸣,指引她游向闪着磷光的石窟。
哑婆的桂花糕铺子已被官兵查封。白傲月蹲在茶摊棚顶,看着衙役从地窖搬出几十口贴着盐课封条的箱子。潮湿的墙面上留着赫连漠惯用的炭笔标记:三短两长,代表“盐仓有诈”。
账册夹层里掉出枚生锈的钥匙。白傲月借着月光辨认出匙柄的鹰头纹与赤鹰峡沉船里打捞的官银箱锁孔吻合。货栈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她翻身躲进腌菜缸时,听见两个漕帮喽啰的对话:
“二当家要的砒霜备齐了?”
“放心,混在赈灾盐里运出港了...”
第64章 第64章白傲月的蓑衣在暴雨中吸……
白傲月的蓑衣在暴雨中吸饱了水,沉得像是背着半扇石磨。她踩着赫连漠的肩膀翻上破庙窗棂时,听见布帛撕裂的声响那是追兵箭矢擦过她腰间药囊的声音。
“西南角的罗汉像。”赫连漠的声音混着雨声砸在青砖上。他反手掷出三枚铁蒺藜,叮叮当当撞在庙门铜环上,引得追进院落的黑衣人齐齐转头。白傲月趁机滚到彩漆剥落的泥塑背后,摸到佛像底座暗格里发潮的火折子。
当火苗蹿上垂幔时,赫连漠正用刀背卡住供桌下的机关。腐朽的承尘突然塌下半边,积攒了二十年的香灰倾泻而下,最前面的追兵顿时捂着眼睛惨叫。白傲月将药囊里最后一把醉鱼草籽撒进火堆,辛辣的浓烟立刻充满佛堂。
他们在泥石流冲垮山道前逃进溶洞。赫连漠割下半幅袍角给白傲月包扎小腿伤口,发现她藏在袜筒里的银针已经弯了三根。洞外传来巨石滚落的轰响,震得钟乳石上的水珠簌簌而落。
“寅时三刻潮位最低。”白傲月舔着洞壁渗出的咸水,在火折子明灭的光晕里画出潦草的地形图。赫连漠用匕首削着箭杆做浮标,突然将耳朵贴向水面:“有船。”
追兵的舢板在暗河口打转时,两人正潜在齐胸深的海水里。白傲月攥着赫连漠的腕脉数心跳,在憋气到极限时被他托着腰送上礁石缝隙。月光照亮追兵船头晃动的气死风灯,也照见赫连漠后颈新添的箭伤。
第七天傍晚,他们混进晒盐的渔村。白傲月用锅灰染白鬓角,粗麻衣领竖到鼻尖。赫连漠在盐田里弯腰的姿势像个真正的灶户,只是握盐耙的手总不自觉地按在腰间软剑上。
“新来的?”老灶头把铁勺敲得铛铛响,眼白混浊得像煮盐的卤水。赫连漠将晒好的盐砖码进竹篓,瞥见白傲月挎着药箱走向咳嗽的孩童。她指尖银光一闪,那孩子腕上就多了条止血的葛麻布。
追兵的马蹄声是在收盐时传来的。白傲月正往竹篓底层藏干粮,忽然闻到海风里混着铁锈味。赫连漠抹了把额头的盐粒,发现村口老槐树上拴着三匹汗津津的军马。
子时的涨潮声盖住了地窖木板的响动。白傲月数着第七个浪头退去时,赫连漠突然捂住她的嘴。头顶传来皮靴踩过沙地的咯吱声,火把的光从地窖缝隙漏进来,照见白傲月腰间渗血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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