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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安可就是程殊楠。
简单冲个澡穿上睡衣,程殊楠杂乱的大脑总算归位。他慢慢挪到窗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不远处竟然还站着那个身影,这次撑了伞,是程殊楠掉在地上的那把,伞头有些小,打在梁北林身上显得怪异。
他没跟过来也没离开,一动不动站在程殊楠差点摔倒的地方,在空荡荡的雨夜里凝成一尊雕塑。
即便隔着这么长的一条马路和雨夜,轻微掀动窗帘的动作和隐在窗后的程殊楠,依然能迅速而精准地被梁北林捕捉到。
几乎同时,黑伞上移,露出模模糊糊的梁北林的脸,往这边看来,遥遥接住程殊楠的视线。
程殊楠像被烫到一样甩开手,将窗帘紧紧合上。
他晚上睡得不太好,中间起来几次,恍恍惚惚地像在梦中。程殊楠有个毛病,一紧张就爱起夜,闭着眼,摸索着往卫生间去,折返回来的时候清醒了些,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四点。
鬼使神差地,他又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
雨彻底停了,深夜的长街空寂幽静,雨水冲刷过后泛着一点透明的光泽。
程殊楠长松了一口气,那人总算走了。
**
第二天, 程殊楠晚起了半个小时。他没大有精神,怀疑自己做了个遇见旧人的噩梦。但噩梦太真实,昨天淋了雨的衣服还扔在角落里。
隔间很小,但五脏俱全,拐角处是卫生间,阳台被隔成两部分,左边是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厨房,右边是狭窄的洗衣和晾晒区。
将衣服扔进洗衣机,程殊楠守在一只电磁炉前,看着咕嘟冒热气的面条,最后还是草草吃了两口。
等收拾完,算算时间柳米也该来上班了。既然找到了这里,逃避没有任何意义,他咬咬牙,将阳台上的窗帘呼啦一下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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