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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道理。”丁长夏点了点头,“那以后你不是我男人了,你是我堂客。”
“什么叫堂客?”
四川话里管妻子叫堂客,丁长夏小时候一直怀疑这么拗口的词汇是外国话翻译过来的,现在从字面上明白了,堂客,就是堂里的客。
丁长夏把意思告诉了高载年,高载年说:“也不行。我也不是女人。”
“那你是什么人?”
高载年想了想,说他努努力做个合乎标准的男人。
丁长夏对高载年有信心:“对,努力,努力好。人生还很长呢,又不是明天就死了。”
高载年正惊讶于十八岁的丁长夏怎么说八十岁的话,就见她把地上的煮玉米捡了起来,舀水冲洗,说他:“心眼比针尖还小,赌气就赌气,把吃的也抢走。”
他自己那根只啃了几口,两人就稀里糊涂地做上了。丁长夏的那半根玉米又回到她手里。
地上铺的毛巾被被弄得又是泥又是土,高载年把毛巾被洗了,拿了小板凳给丁长夏坐着。丁长夏说:“坐什么板凳。”说着爬上了玉米山,自己坐下不说,还拍拍山顶,让高载年也坐。
高载年说:“玉米是要吃的。踩着爬上去不好。”坐在屁股底下也不好,他没好意思说。
丁长夏说:“带着皮呢,这怕什么的。玉米粒都是摊在路上晒呢,人来人往,谁嫌脏了。”
高载年笨手笨脚往上爬,在好不容易垒起来的玉米山突发山体滑坡之前,他终于坐在玉米堆上。
院外是河谷农地,农地尽头是座参天的大山,黑色的山体几乎遮蔽了全部天空,只有天际的星星证明大山和天空并没有融为一体。
“今天好晴啊。”
丁长夏啃得嘴里全是玉米粒,哼哼着附和了一声,把自己呛了,高载年下意识拍了拍她的背,忘了她背上有伤。她疼得一声还没咳嗽完,一声又嚎了出来。
丁长夏咳嗽得眼眶湿了,说:“你心眼比蚂蚁腿还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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